“咚咚咚……开门!”
苏云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好家伙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。
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苏云染可不想惹事,若他们是什么朝廷要犯,她这算不算窝藏罪犯?
银光闪过,长剑已经架在了苏云染和梁鹤祯的脖颈边:“我们不想伤人,只要你们帮我们躲过一劫,这份恩情我们定然报还!”
梁鹤祯几乎是在一瞬间瞥见了他脖颈上露出的一点刺青。
那刺青是一把巨斧和一面盾牌交叉而立,梁鹤祯当下却松了一口气,他拂开架在两人肩上的剑:“你们先到后院躲躲。娘子,先带他们进地窖躲起来。”
说着,梁鹤祯那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刀,鲜血立马顺着伤口流了出来。
苏云染一惊连忙抓住了她的手:“相公,你……”
“嘘……听话,快带他们躲起来。”说完梁鹤祯将伤口裹了起来。
“开门!再不开门就撞门了!”外面的催促声不断,听着似乎真的马上就要闯进来了。
梁鹤祯扯了扯自己的衣服,像是十分匆忙衣冠不整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是什么人?”他开了门,飞快地扫了一眼,门外的人起码有二十多个。穿的只是普通的衣物,并没有明显的标识。
梁鹤祯被一把推开,为首的人眼神锐利地看着他:“有没有见到五个人进来,其中一个重伤昏迷。想清楚了再回答,要是敢骗我……”
他冷哼一声,剑出鞘迅速地将一张长凳劈成了两半。
梁鹤祯故作害怕的样子后退了几步:“小人不曾见过,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小民。”
为首的人逼近了他几分:“我有是不是跟你说了,想清楚了再回答?再问你一次,那五人藏哪了?”
梁鹤祯坚决地摇摇头:“小人真的不知,我这就是小本生意,怎么敢招惹是非,还请各位不要再为难小民。”
为首的冷眼眸微冷,长剑泛着银光落在了梁鹤祯的肩膀上: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这屋子里的血腥味你以为我闻不到吗?说,把人藏哪了?”
梁鹤祯抬起自己的手:“小人开食肆的,切菜伤着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这不今天生意好太满了,就切到自己的手了。睡前才止了血,刚才被各位这么……伤口就又开了。”
为首的人瞧了一眼他手背上裹了厚厚一层的纱布,的确是有血迹透了出来。
不过,他眼神冷冽,还是下令将醉云斋翻了遍。
“没有发现!”
手下到处的没有发现,为首的人目光又落在了梁鹤祯的手背上。梁鹤祯知道这人疑心重,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:“我这后面有院子,墙又不高,就算真的有人爬了进来,估计听见动静早就溜了。”
那人闻言去了院子,一下就跃上墙头。
在层层叠叠的南瓜叶上,他发现了一滴血迹。
“这边,追!”他一声令下,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墙头了。
另一头,苏云染在地窖下给那昏迷的人止了血。
“我们可是约法三章在先,你们可不能背弃信义!怎么说我们也救了你们一命,不,是五条命!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了,等那群人走了,你们也赶紧走吧!至于他的长相,我睡一觉就全忘了,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,毕竟我也不想惹麻烦。”
那人的伤口不仅被刺得很深差点就要伤及要害,不仅如此那刺伤他的兵器上还有毒。
苏云染做了基础的止血,还需要即使制止毒素蔓延。要施针,那就难免会看到他的脸了。
之前这张脸遮掩得那好,这会全都让她看到了,她可真怕对方会给她来了一个‘你知道的太多了’然后她就灭口了。
“姑娘放心,我们定然信守承诺,也请姑娘严守秘密。主子的毒是否已经清除干净?他何时能醒过来?”楚临空承诺到。
苏云染摇摇头:“我只是暂时止住了毒素蔓延,逼出来的毒素也只是小部分。要想彻底清除毒素,还需要药物的配合。反正天都快亮了,你们到镇上最大药行杏筠堂肯定能解决。”
她说完,空气顿时就弥漫着一股杀气。苏云染咽咽口水,她只是想赶紧把这群瘟神送走有错吗?
“岂有此理!都说医者仁心,没见过你这样的!医治一般就撒手不管!你算什么大夫!”楚临空还没说什么,反倒是一旁年纪比较轻的少年横眉怒眼指着苏云染。
苏云染撇撇嘴:“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厨子,还真不是大夫。”
楚临空还是强行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,俊朗的脸上多出一份与年纪不符的老沉:“姑娘,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。你救了我们一次是救,两次也是救,你怕我们的仇敌会找你麻烦我理解,但从你们决定帮我们开始,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
苏云染还真是想扑过去咬死他,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,把要挟的话说得如此清新脱俗。
地窖的盖子被掀开,月光透了下来:“娘子,人打发走了,你没事吧?”
苏云染摇摇头,心里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他,不过现在不是时候。
等苏云染熬好药天已经大亮了,昏迷的人依旧还没有醒过来,这让楚临空着急不已:“姑娘,我家主子究竟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?”
苏云染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,中毒之后他有明显的高烧迹象。不过现在毒素清除,高烧也已经退了下去,但还是低烧状态。
“毒是排出去了,可要彻底清清除余毒还是需要通过药物调理,这起码也得服上三天的药才行。这天气炎热,这么大的伤口很容易引起伤口感染而发炎,所以必须要小心护理。你再心急也没有用,我只是医者,不是神仙。
我要是说话管用的话,那我昨晚就让他醒过来了。早点让你们滚蛋,我也少提心吊胆的。”
苏云染的话让那十五六岁的少年又不满了:“岂有此理,你说的什么话!还从来没有人敢用那两个字对我家主子说话!”
楚临空轻咳一声:“无城,不得无礼。姑娘,的确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。这里是一千两,不管是多贵的药材,姑娘都尽管用上。”
一千两银票摆在了桌上,苏云染暗暗吸了一口气。肥羊就是肥羊,一出手就知道他有钱任性。
“好说好说,那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。别管我贪心,这一千两银子五条性命,很值的!”这可不能怪她贪财了,毕竟她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人的。
再说了,他们主子一天不醒,她就还得照顾他们一天三餐。这钱包含的费用可多了去了,最重要的还包含了她的精神损失费,大半夜被一群人凶巴巴的叫醒多吓人。
苏云染做了一下推拿,结束后准备去查查医术,毕竟对古代的毒她知道的还太少。
她这前脚刚走,后脚就听见江无城咕哝了一句:“财迷!”
苏云染回头瞪了他一眼,他也不怕,冷哼一声下巴扬得老高。苏云染撇撇嘴,算了,她才不要跟一个小毛孩计较。
楚临空又瞪了他一眼:“闭嘴,以后对人家客气一点,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家。让你发出去的消息发了吗?主子的行踪被人泄露,回程必须得加派人手才行。”
江无城气愤道:“别让我知道是谁吃里扒外,否者小爷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!不过楚哥哥,主子他没有找到人会甘心回去吗?”
楚临空无奈道:“只怕也由不得主子了,现在处境对我们不利,只能先回去再想办法。十多年都过去了,也不差这几天。”
“相公,你在看什么?”家里还藏着这么几个危险人物,梁鹤祯当然不敢去衙门上工了。
“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的铺子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昨晚那帮人。”
“相公,你今天不去衙门真的可以吗?”没有告假,这算不算旷工?
梁鹤祯回头笑道:“怕我丢了差事?不是你说的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嘛?”
苏云染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:“相公,你的脸呢?”
梁鹤祯假装吃疼道:“我的脸就在你手上,我最值钱的可就剩这张脸了,你要爱惜呀!”
苏云染松开了他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相公是不放心我?那昨晚你又怎么放心我跟他们进地窖?你昨晚怎么就不担心了?”
梁鹤祯摇摇头,昨晚那种情况,更值得担心的应该是那几个人吧?
梁鹤祯突然又想起了自家娘子那漂亮的过肩摔,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。他们主子都失血过多了,他们岂敢动什么歪心思。
“相公,他们还要盯我们多久啊?总被人盯着,感觉一点都不好。你看,生意都不好了。”
梁鹤祯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,她家娘子这个甩锅的功夫真是日渐长了。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天营业,生意冷清也是正常的,毕竟这里偏远人流不旺。
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,只要菜肴做得好,总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过来。
两人正说着话,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了:“呀,瞧着铺子装得可真够大气的!女儿啊,爹娘来看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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